游戏向越苏同人，填坑速度super慢，跳坑慎重，躺。好久不撸文，来填一篇去年的脑洞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，忐忑（。重新发了一遍终于在越苏tag里看见了自己，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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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越是向前深入，光线越是晦暗昏暝，凹凸不平的地面苔藓遍生，又有岩石深处的水流蚕食侵染，道路便愈加湿滑难行。

距一行人进入洞中已过去一个多时辰，期间偶然遇见几个妖物，也都不外乎结草成团、顽石有灵之类。大约因为只是初初有些灵识，这些妖物俱都很是弱小，便被师兄弟三人轻松除去了。

此番进入洞穴试炼，当先的乃是执剑长老之亲传弟子陵越。山洞中黑暗犹如实质，出于谨慎之故，他进入后并未使出灵光之类的法术，只是集中精神，调动一分修为聚于双目。过了片刻，陵越眼中不再漆黑一团，四周景况也显出一些朦胧轮廓。此处约为一个四五丈长宽的天然石厅，虽非广阔，却也足够容纳天墉城中进行此次试炼的弟子了。而前方石厅的边缘处，则并列着几个幽深洞道，每一个都如择人而噬的兽口，不知通往何处。

随后几道气息带着流风，稳稳地落在陵越身后，便是以陵端为首的另外几名弟子。

此次试炼，参加的均为陵越陵端同辈弟子，便是年岁最长的陵越，也不过十七年纪。

陵端身形微胖，是个面目倨傲的少年。甫一落下，便随手打出一团冷光，刹那间照亮了以他自身为圆心、宽余丈长的空间。

陵越想要劝阻已是不及，俊逸的少年面庞上，两道峰眉微微皱起。他身为天墉城第二代首席弟子，自觉应有一些担当，便正声道：“陵端师弟，此处情况未明，随意放出此等法术，怕是会引来暗中蛰伏的妖物。”

他满心为师弟们考量，却不想陵端听闻此言，竟是面色一阵红白，鼻翼翕动，高昂头颅，冷哼一声道：“不过是刚刚下入山洞，哪里会有什么危险！师兄未免太过杞人忧天！”

语毕，他踏上飞剑，竟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停留。众人只见一点灵光由大而小，直直没入前方黢黑洞道，一时间都是面面相觑。人群中那些跟随陵端而来的弟子们踌躇一番后，似也都定下主意，纷纷朝陵越拱手，追逐陵端而去了。便又是几点流光一闪而没。又有肇临等弟子自持少年英勇，不甘落后于人，也都踏剑而去。霎时间，方才还站满弟子的石厅，此刻便显得空旷而清冷了，那黑暗之处也就被衬得愈发幽深晦暗起来。

陵越皱眉不语，他为人正直善良，平日里又只醉心于剑道，并不知晓缘何得了眼下局面，一时间心绪纷杂，难以言语。

却在这时，一道少年嗓音划破了静谧：“……此地确有所怪。”

这声音喑哑，半点也无少年人该有的清亮。高昂处如同刮擦木块一般涩然，低沉处又好似敲击一口锈刃般沉闷。

陵越侧首望去，在他十步之外的空地上，一个瘦削少年独身而立。那少年身背两柄长剑，一柄为普通弟子之剑，观其形，与陵越所持一般无二，一柄却为诡剑——剑似乎无鞘，只用一块破布紧紧裹着，斜露出少年肩头的剑格形状奇诡，色泽赤艳，似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又好似殷沉却流动的鲜血，仿佛能让人再离不开视线似的，只是再一转睛，那颜色又只是寻常颜色了——说是诡剑，倒也贴切。

那少年身形瘦削，体态却很是挺拔，细长的双腿笔直地立着，绣着天墉标记的腰带紧紧地缠住细瘦的腰身，背上两柄与少年身高相仿的长剑并未让他的脊背弯下分毫。
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陵越，苍白的面庞不似寻常少年稚嫩，反而因缺少脂肪而显现出一种凌厉，两道细长的眉毛剑一般地伸展，瞳孔是漆黑的，仿若毫无温度的琉璃。

这便是陵越也不曾相熟的师弟——执剑长老紫胤真人的亲传二弟子——百里屠苏了 。

陵越自是知道这个师弟的，但其入门以来也只见过寥寥数面，接触最深不过是某一天受师尊传召，在房中相遇，他主动道了声师弟罢了。彼时百里屠苏正要离去，看见陵越，却半点也没有停顿，漆黑的眼睛从他身上划过，径直走向房门。直到他行至门边，陵越才慌忙抱拳，招呼道：“师弟。”房间不大，陵越的声音沉稳而又清晰。百里屠苏立在门边，脚步微停，片刻后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陵越却没有等到他的回语，百里屠苏再没有任何表示，推门而出。陵越有些失望，却想这师弟大约是惜字如金吧。他没有在百里屠苏身上投入太多注意力，随即便敛神向紫胤行礼。

观今日所见，百里屠苏年岁虽小，却不是陵端那般莽撞少年。

陵越微微点头，却也有些疑惑，便道：“此处既为试炼之地，便应不如寻常山洞那般，我才让大家小心为上，只是不知百里师弟又是如何得出这般结论？”

百里屠苏却没有回答，只用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睛静静地盯着陵越。

陵越被这全无人类情感的眼睛盯了片刻，心中忐忑，不由抱拳道：“百里师弟，可是陵越言语有不妥……”

“那片山洞有些古怪。”冷冽粗哑的嗓音迅速地打断了他，陵越试图从百里屠苏脸上读出些情绪，却见他已经转头，视线落在前方并排的山洞上。

陵越跟随他的视线望去，除了一片幽深的黑暗再也没有看见其他东西。只是观百里屠苏神态不似作伪，他暗暗思索这其中有何关窍，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地观察着那一片浓郁的黑暗，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，一个稍纵即逝的瞬间，陵越分明捕捉到那墨也似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烟雾似地滚动了一下！那样浓稠的颜色甚至比周围的黑暗还要深上几许——

“百里……”

然而他刚一开口，只是错目的瞬间，那烟雾便就消失了。余下那片极幽深的黑暗，仿佛方才的烟雾只是陵越眼中一闪而过的幻影。

陵越心中升起一股隐约的不适，他勉强把这不安的感觉压下，到底事有蹊跷，他并不想就这般捕风捉影地开口求证，强打精神道：“走吧。”

此间只剩他们二人，陵越一步当先，就在他走过百里屠苏身边的时候，却听见那少年极低的一声——“屠苏”。

他不由地停了脚步，侧首望去，百里屠苏落后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，偏头看着地面，瘦削的肩背挺立得笔直。

“屠苏。”百里屠苏再次开口，冷冽低哑的嗓音生硬地吐出两个音节。

陵越微微一愣，看见那少年梗着脖颈保持沉默，不知怎么福至心灵，试探性地叫了一声：“屠苏师弟。”

百里屠苏这才转过脸，漆黑的眼睛却极快速地划过陵越，半点不措目地注视着前方，举步向前。

陵越甚至没有看清少年的表情。他看着百里屠苏的背影，少年步伐稳健，很难想象这个惜言如金的师弟方才竟为了一个称谓，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开口。纵是不通人情世故于陵越，看着这样的师弟，也不由觉得心底某一处微微一暖。   

十七载人生中，陵越除了对剑道的热枕，其余感情皆如赤子般纯挚，他敬畏师尊，尊敬众位长老，对其余师弟们也是关怀有余亲近不足，这种与同辈相处时的促狭亲近是他从不曾感受到的——尽管这样的亲近来自于一个并不相熟，甚至不苟言笑的师弟。

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，有些异样。他举目前视，很快将这感情抛下，趋步追上百里屠苏。

【TBC.】